浮世の果ては

我所惧怕的不是死亡 而是美学与浪漫的消失

磯良之花 【文野太芥】



这是一个逐渐走向疯狂的芥川的独白
原作背景 故事与原作有不同
有血腥描写 


磯良之花

        我与先生的初遇,是一个可比拟千万繁星的偶然。

       我初见先生,是在贫民窟的居酒屋。
       贫民窟的居酒屋皆大同小异。破旧的,肮脏的。酒馆的老板大笑着贩卖掺了工业酒精的酒水,客人们就着污言秽语大口大口将其咽下。我总是在黄昏时分游荡在贫民窟的暗巷里,从这些居酒屋后门附近的垃圾桶里捡些东西果腹。某一天,我看到了先生。
        那真是一个绝妙的偶然。我听见了猫叫。细小的,悲伤的。那叫声引起了我的共鸣,于是我抬起头来,将视线移向叫声的方向。我没有看见猫,我看见了一个比猫更灵动的人。那个人就是太宰先生。
       我隔着脏兮兮的玻璃,看见了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花。他慵懒的半趴在长长的吧台上,仰着头和店主说笑。蓬松的卷发将他还带有稚气的脸颊衬出一丝缱绻的风情。他用左手撑着侧脸,他用右手轻轻摇晃着一个有些许缺口的酒杯。他的懒散与其他醉汉别无二致,他的优雅又与此处格格不入。
    
        那是怎样一幅画卷呀!当时我匮乏于词汇,而今的我仍无法准确的描述。他是绽放于我心田不停不休的灿烂烟火么?他是阴森可怖的地狱里唯一温暖的光源么?都不是。先生之于我,比烟火更灿烂,比光源更耀眼。我就是用尽千般词汇,亦难以形容出先生十分之一的美好。我贪婪的盯着他,甚至舍不得眨眼。我手里还攥着发臭的生鱼片,然而这并不影响我紧紧贴在窗檐上,大胆而热烈的偷窥着先生。
      
        这就是所谓的一见倾心吧。我在见到先生的第一面,就愿意将心脏剜出来交于他。

       我一刻也不放松的盯着他,直到眼睛因干涩而涌出泪水。我看见他向我走来。他喝醉了。一步一步,晃悠悠的。他的脸上挂着一个俏皮的笑容,可是我看不清那是愉快的笑容,还是寂寞的笑容。我瞪大眼睛,隔着泪水和窗户,望着他。
       他走到我面前,小小的打了个酒嗝。然后他向我伸出手。我以为他想要碰我,我甚至做好了打碎玻璃的觉悟,即使这样我会被酒店老板揍到死,我也不在乎。然而他被拉走了。被一个有着红色短发的青年。青年扯着他的胳膊,扶着他的腰,半拖半拽的将他从正门带出去了。
       我失望的离开了后门。带着被攥的稀烂的生鱼片。

       我还会再见到他么?我想要见他。
       我开始偷盗,抢劫。先开始我总是被发现,然后会被狠狠殴打一顿。现在稍微好点了。我总算弄到了一点钱,可以进居酒屋买酒了。我甚至偷到了一件还算干净的衣服。虽然上面的几个小补丁让我有些羞愧,可是我找不到更好的装着去见他了。

        然而我多方打听,挨了不少白眼和拳头,仍不知他的行踪。

        我想我需要更多的钱。多到可以让我走出贫民窟。就算是我,也看得出他的风衣价值不菲,他一定是生活在横滨上流社会的人。所以我需要更多的钱,多到我可以找到他。
       我望向贫民窟边缘的树林。那里有一个黑手党的仓库。我决定去那里。





        我与先生的第二次相遇。是一个堪比星河逆转的奇迹。
        

        我打算去黑手党的仓库里偷点东西拿来转卖。横滨一直很混乱,我相信靠此道能快速赚钱。我的罗生门不算很强,但也足以在夜色中掩护我。然而我出师不利,不幸被卷入了黑手党与其他帮派的斗争之中。
        血肉与子弹在空中乱舞,惨叫和怒骂此起彼伏。我慌慌张的躲避着飞来的子弹,还是被射中了好几次。血流的太多了,我趴在地上,难以呼吸。我的身上还压着几个人,他们太重了,压断了我的腿。他们温热的血液不断流下,浸湿了我的衣服。我昏昏沉沉的想,幸好弄脏的不是我唯一能看的衣服,即使那件衣服是偷来的。可是我又禁不住悲伤:“我肯定是无法活下来的。我再也见不到那个世上最美好的人了。衣服脏与不脏,又有什么所谓呢?”

       等到战事已休,大约过去了一个多小时吧。四周安静了好久,甚至连虫鸣也听不到。我大概坚持不了几分钟了。这太令人遗憾了。我想蘸着血液在地面上给他写封情书,虽然当时我并不知晓他的名字,我也知道他无法看见这封情书,可我还是想要写下来。我努力的移动早已骨折的胳膊,在这艰难的奋斗之中,我听到轻微的脚步声,人数不多,大概四五个人。我想要求救,求他们救救我,我还没有见到想见的人,所以我不想死去。可是我没有力气发声,而他们肯定也看不见被压在他人身下的我。
        奇迹就是在这一刻发生的。本以为哑火了的手榴弹突然爆炸了。爆炸的冲击吹开了压在我身上的几个人,甚至连我也被吹离了地表。而我不知怎的,竟然被冲向了与其他人截然不同的方向,我在灼热的冲击力下翻滚到了他的脚边。那真是一个奇迹,一个物理上不可能实现的奇迹。
        
        我又一次见到他了。我万分惊喜。全身的伤痛导致我说不出话来,我只好努力睁大眼睛看着他。我希望他能读懂我眼里的爱慕。遗憾的是我很快就失去了知觉。我记得他的表情。他惊讶的看着我。
       

        当我我睁开眼时,我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。房间巨大到空旷。我移动眼球,看见了白色的墙壁,白色的窗帘,白色的地毯,白色的床单,白的棉被,白色的灯罩。
        白色的,干净的。我从未见过这样的房间。不安使我不由得想要蜷缩起身体。然而我的身体跟本无法移动。双手双脚似乎都被裹上了厚厚的石头,胸前也贴满了不知所谓的贴片。唯有头颅还能移动少许。我艰难的将头歪向右面,然后看见了坐在另一张床上的先生。

       他饶有兴趣的看着我,眼眸里有好奇的光亮。他惊叹道:“天那!没想到你受了那么重的伤还能活下来!你是不是不死之身?你会死么?你不会死么?”
        我会死么?会吧。我有些茫然。我身体很弱,又患有哮喘。我总觉得自己命不久矣。我想回答他,却在看到他双眼时紧张得说不出话来。
他将身子前倾,凑到我的面前,执拗地问我:“你会死么?你不会死么?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能活下来,今后你也不会死掉么?”
       他离我那么近。我甚至可以闻到他洁白的绷带下微弱的血腥味。我向来不太灵光的脑袋在那一瞬,闪出了一点福至心灵的火花,我读懂了他的话。他不希望我死去。
        虽然我不清楚他为什么执着于一个陌生人的死活,但是我愿意满足他的希望。我说:“我不会死,无论发生什么事,我都不会死。”
       “你不会死。”他轻声重复道。然后直起身子,露出一个安心的笑容。“你不会死!”他站起来,大声说道。他看起来很高兴,像是马上要开始舞蹈一样的高兴。他带着开心的笑容对我伸出手,说道:“那么从今天开始,你就是我的部下了。我叫太宰治。请多指教。”然后像是注意到我无法抬起手一样,他将手抬高,轻轻的摸了摸我的头发。

       从今以后,我将是他的部下。我可以常年陪在他身边。莫大的喜悦淹没了我。那喜悦若化成飞鸟,必是翅长千里,可与天比高。若化做游鱼,必是身长万里,宛若深海之岛。可是我竟不知如何表达这份喜悦。我只好小声的念着他的名字。
        太宰治。太宰治。太宰治。
        

       他的名字可真好听。每一个音节都轻巧的滚过我的齿间,然后停留在我的唇边。我甚至不敢用力,生怕咬破了这个美好的名字。

       你叫什么?他问我。
      
       芥川。太宰先生。我叫芥川龙之介。
       
       芥川君.......么。




      先生心情好时会叫我芥川。心情不好时候,就会叫我芥川君。又疏离,又冷淡。我小心地试探着先生的态度,努力将先生吩咐的事情做到最好。因为我喜欢他叫我芥川时的表情。少年的脸颊还略带稚嫩,眼神却如银河般神秘莫测。他抿起嘴角,轻声唤我芥川。

        最初,先生待我很温柔。他会耐心的指导我如何更好的使用罗生门,他也会半搂着我念书给我听。先生允许我住在他家的客房里。每日,他都会细心地为我准备三餐,还买了大量的营养品给我。先生总是说:“你看起来一点都不像14岁。像是10岁不到。你要多吃点,健健康康的,活到很久。”我点头。我会的,先生希望我活着,那我就活着。

       周围的人都认为我会很快死去。或是死于战斗,或是死于事故。也有可能死于难以治愈的沉疴,甚至死于一场不轻不重的感冒。因为我太弱了。无论怎么加强训练,怎么补充营养,我还是一如当初瘦得几可见骨。
        唯有先生相信我不会轻易死去。我也认真地履行着自己的承若。然而世间是如此的险恶,容不下任何战战兢兢地守护着唯一光源的人们。
      
       我险些死于一场无关紧要的战斗。是我太弱。对方的锋利刀刃贯穿了罗生门直接刺入我的腹腔。血肉被撕离的疼痛使我晕厥。太疼了,如果就这么死掉,就不会再疼了吧。可是我答应了先生,我只能拼命挣扎。
       
        等我再次醒来,看见的仍旧是熟悉的白色房间。而先生,也还是坐在隔壁的病床上。可是这一次,他没有笑。
         他冷冷的看着我:“芥川君,你会死的,不是么?我以为罗生门防御系异能。我以为它可以从任何伤害里保护你。结果它却是战斗系异能。”
        我不知道先生是什么意思,只好默默的看着先生。
        “我太蠢了。你的异能,跟本无法保护你。你也并非不死之身。你会死,你会比任何人都容易死掉。我竟然还以为你可以永远陪在我身边。”
       “只要先生不允许,我就不会死!我会为了先生而活。我会永远陪在先生身边。请您相信我!”
        可是生死由天,我的的话语,难以让任何人信服。我清楚这一点。若是被刺穿心脏,我会死。若是被抽干血液,我会死。先生说的对,我比任何人都容易死掉。我的承若,没有任何根据。不过是建立在自己欲念之上的假象罢了。即使深知这一点,我仍一遍一遍地告诉自己,芥川龙之介,你不会死。你若是死了,先生就属于其他人了。

       出院之后,先生开始已一种近乎虐待的方式训练我。曾经的温柔,耐心,甚至一点点的宠溺都被暴力代替了。先生带着怜悯,带着嘲讽,冷漠地笑着。   “你太弱了,芥川君。任何人任何事都能杀死你。要么死在这些训练里,要么死在战场上。” 起初我总是难以承受,无论是训练还是先生的话语。我频繁的因难以负担的训练而被送进黑手党的专属医院里。我大概真的会死掉,死在和我先生定下约定的这间纯白的屋子里。

       先生总会在我因他而入院那天喝的烂醉。他醉的一塌糊涂,跌跌撞撞地闯进我的病房。然后他会用双手轻轻的环着我,把头埋在我的颈肩。低声唤着我的名字。我感受着先生柔软的发丝与肌肤,轻嗅着先生身上的酒气。有时候是醇香甜美味道,有时候是廉价呛人的味道。
        我憎恨先生对我的不信任。又绝望于我会轻易死掉这件事。我心里清楚先生不信任我的理由,因而更加憎恨先生。我对先生,是一种沉静而疯狂的迷恋。我不会将这份迷恋宣之于口。我喜欢静静地看着他,小声地同他对话。我喜欢默默地守护他,为他双手染血。我会偷偷地背着他,残忍的杀害纠缠于他身边的男男女女。然而先生,不肯为我变得疯狂,甚至不肯为我变愚蠢一点,愚蠢到愿意相信我如履薄冰的承若。这份憎恨像是肮脏的蚁群一般啃食着我的精神,我听见脑海中持续不停的回响着自己绝望的悲鸣与恶毒的叫骂。我的心中,像是有片沼泽地。发臭的污泥里埋葬着无数的尸骸与腐肉。我深深的,深深的,憎恨着这样的先生。
       可是每当先生因酒醉而毫无防备靠在我身上的时候,我又忍不住心疼起先生来。先生是孤独的。那些曾经许诺会陪在先生身边的人都早已化作一抔黃土。我心疼这样的先生,我想要成为可以一直陪他走下去的,唯一的存在。先生在我面前暴露的这份脆弱,像是幽暗不见微光的沼泽地里唯一洁白的花朵。我便是靠着这一点馨香,勉强维持着理性。

        我开始大量杀人。那些轻易被我抹去的生命,都在证明着一个事实:他们比我弱小。我从他们恐惧的表情里,和温热的血液里,感受到一丝令人愉快的安心。我只有足够的强大,才能活的更久。我单方面的履行着不被当真的承若,既欢愉又悲哀。

    

        这个世上有无数的相遇与离别。有些是虚情假意的应付,有些则被深深的刻在心脏上。即使身体化作灰烬,那份美好或是苦痛也不会褪色哪怕一分。先生给予了我如万华镜镜般斑斓璀璨的美好,亦给予了我如深陷利刃原地狱般永不停歇的苦痛。

       离别的征兆起于一份悬赏单。被悬赏者是武装侦探社的一员,异能名为月下獸。月下之猛獸。中岛敦。
        月下獸。灾害指定猛兽。与我相似。我心里涌起一股隐隐的不安。先生轻蔑的扫了我一眼,然后先生对首领说:“月下獸与黑獸。真是有趣不如这次的任务就交给我和芥川君好了。可以试试芥川君的实力。”
        离别的战场,就此拉开序幕。


        月下獸,乃真正的不死之身。我轻易的切断他的双臂,斩断他的双腿。他却在下一秒就恢复到完好无伤。
       不死。不死。不死!
       我看向先生,他的眼里闪出一点奇异的亮光。我很熟悉这种眼神。先生就是带着这种惊讶中又难掩期盼的眼神不断追问我是否会死。我突然如坠寒冰,不安使我不禁绷紧了身体。罗生门愈加狂乱,不断地将月下獸撕碎。然而每一次,它都能完好无损的站起来。与之相对,我的体力却在逐渐流失。它安静的注视着我。银白色的皮毛早已被鲜血浸泡成暗红色,在月下闪着不详的幽光。它越是冷静,我就越是焦躁。我甚至开始出现幻听。我听见无数恶鬼在我耳边嘶鸣。还有先生的呢喃:“芥川,你会死。你无法永远陪在我身边。”

       我一瞬间溃不成军,月下獸抓住我的破绽,毫不犹豫地用利刃撕开我的腹腔。鲜血喷涌而出,内脏沿着伤口滑出体内。
       我会死。我在这一刻,终于肯承认,我的诺言,不过是一厢情愿的谎言。
       我看见先生发动异能,拦下了月下獸。猛兽之下,是与我年龄相仿的少年。他失去了知觉,面向我半靠在先生身上。被先生用右手轻轻环着腰,勉强维持出了站立的姿态。白色的头发,白色的衣服。与总是黑色的,不洁的我相反。强大的,不死的。亦与我相反。
        先生回过头,轻声问我:“这一次,你还能活下来么?芥川。”

        我在失去知觉的一瞬看到一滴泪。也不知是我的,还是先生的。



        先生当时,一定是希望我就这样死掉吧。可是我又一次从重伤之中挣扎出了一条生路。我的死亡,不仅是对自己的救赎,亦是对先生的解脱。可是我却活下来了。带着肆意膨胀的嫉妒与怨恨。
       先生加入了武装侦探社。开始与月下獸一起行动。嫉妒之火,始燃于我心尖。灼热而焦躁的火焰已燎原之势燃遍我的身体。我难堪苦痛,开始不停的追杀月下獸。

        我无法原谅先生的抛弃。



 
       我与先生的最后一次相见,是宛若灰烬终会冷却的必然。
         我们在地标大厦的广场上。四周高楼耸立,月色照映出一片片影影幢幢。
        先生面带疲惫的看着我,叹息般的说道:“芥川君,你所做的事是毫无意义的。就算你真的杀死了敦君,我也不会回到黑手党了。”
        我知道。无论我做什么,我与先生,都无法回到当初的亲密。先生抛弃了我,背叛了我。然而最先是我先对先生许下了实为谎言的诺言。我才是真正的背叛者。可是心里这份已经将我灼伤的嫉妒,已然处于暴走之中。

        我沉默的看着先生,我想我若是发声,那必将是可憎可怖的宛如地狱受刑人一般的声音。先生接着说道:“横滨即将陷入动荡之中,接下来会有更多的人死去。敦君是守护横滨最关键的钥匙。芥川君,生命不是在死亡的衬托下才能显现出它的贵重。生命只有在存在的时候,才有价值。”
        我有些茫然的望着先生。我不懂。我以为对先生来说,他人的生命,是毫无意义的东西。先生只是希望有人能够一直陪着他。不再他面前死去。不把悲伤留给他一个人。可是先生却说,他要守护他人的性命。
       “为什么,为什么先生愿意保护他人?”

        先生看向我,眼里有怜悯,和莫大的悲哀。先生说:“织田作死了,安吾背叛了黑手党,中也现在被困在异乡。他们都是我的朋友,可是你,甚至想不起来他们的长相吧。芥川,世界远比你所知道的要宽广,不要拘泥于我了。看看周围的世界吧。”
        “可是我,可是我只想看着先生啊!”
        “我将会永远的被困在过去。你的偏执,你的极端,是无法打破困住我的牢笼的。芥川,你永远无法理解我不是么?”
        “那么先生说出来不就好了么?”
        “我就算把自己的伤痛说与世间所有人听,又有几人能理解呢?若非主动理解,是永远也理解不了的。”
        先生说完,深深的叹了口气,然后露出一个小小的微笑,他问我:“你能看懂我为什么笑么?”

        我看不懂。我甚至开始怀疑先生是否真的在笑。
        我突然意识到,我热烈的爱着他,但是永远无法理解他。无法走进他,无法安慰他,无法拥抱他。甚至无法将自己的感情诉之于他。

       然后我听见有东西破碎的声音浮于脑海,沉于心底。像是无垠的冰面开始碎裂的声音。一声,一声,沉重又迟缓。带着最后的挣扎。裂缝一点一点,一点一点,缓缓的,无法反抗的向四周扩散。深红的海水破冰而出,呛人的铁锈味充满了我的五脏六腑。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绝望。那绝望随着汹涌的海水一同涌出我的眼眶。我在泪眼模糊之中,看着先生的脸,先生美好的面容一如从前。是无法抵达的镜中之花,是无法触碰的水中之月。我颤抖着对先生低语:“太宰先生,我已无法再为您而活。”


        今夜,我将走向死亡。死于我再难维持的意志。

Fin.




疯子芥芥 讲话不要条理。

磯良是上田秋成的《雨月物语》里名为《吉备津之釜》的故事的女主人公。磯良的丈夫正太郎和名为阿袖的妓女私奔了。磯良因嫉妒而重病,先是灵魂离体搞死了阿袖,自己死后又化为怨灵搞死了正太郎。讲嫉妒之心很可怕的一个故事。
芥芥嫉妒敦敦,想要搞死他。但是最后心如死灰,选择放弃太宰。


本周更了两篇 所以下周不更了www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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